小说暂定名《诺拉的领受》

飞船把切斯特从边缘港带回地球。一路上切斯特沉湎在丧妻之痛中,怀疑自己能不能重复自己妻子的伟业,替她完成安利柯探险之旅。在飞船上问女儿在不在中国某都会区,却被告知直接来青藏高原找她。

她听了父亲的陈述,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回身看着背后那个巨大的建筑。
“爸,你知不知道这个景点,以前是干什么用的?”
“质量投射器。”他在头脑中搜索了一下可以用来描述的词汇,却发现自己的思维仿佛也变慢了。
“对,我来这里,准备我的论文。还没有太空电梯的时候,以前的人用它发射货物。你能想象吗?和这东西功能上接近的也许是太空电梯,但是原理上最接近的,却是电磁炮。一百年前的人们用大炮把货箱打到天上。那真是个狂飙突进的年代。可惜,现在已经废弃了,我没有生在那个年代,看不到这东西忙碌的样子。我生在一个无聊的年代,爸爸。我们一遍遍做着以前的人做过的事情,或者忙着把以前人的想象变成现实。但是以前的人,他们每分每秒都在做着从未有过的尝试,他们都是远行者。但我们现在的远行者变少了。”
“不,女儿。历史很长,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活在最无趣的一段。我们的远行者从没有少过。你妈妈..她就是最伟大的远行者。我想去做她没有做完的事情,但是我...”
女儿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听我妈妈之前怎么跟我说你的?”
切斯特迟疑着,终于点了点头。
“她说大家都知道远行者伟大,却不知道把自己困住的人也可以伟大。如果要排个列的话,最次的是不光把自己绑起来,还要把别人绑起来的人,把自己的眼睛蒙住,整日碌碌无为人排第三名,第二名的人愿意做追寻自由的远行者,这就是她。而最伟大的人,他们有做远行者的心力,但却宁愿把自己绑起来,以换取别人远行的资格。”
女儿盯着切斯特的眼睛,慢慢地接着说:“妈妈从始至终,都为你骄傲,也知道你能完成她完成的事。”
切斯特看着她的微笑,多日来惨白的脸颊忽然泛起了奇异的红晕。
女儿的眼圈也红了起来,“爸爸,我也为你骄傲。我都是大人了,能管好自己。”
眼泪流下来了,切斯特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自己是大人。”

这最后是中篇吗?

@庄比 看目前大纲的体量,怕不是要写到12万字左右

前文:美联代表和斯拉夫军官起了冲突,美联代表嘲讽军官现在已经不叫斯拉夫人了。斯拉夫军官原地站定,脸上还是那副永远不变的表情,投影出了一条弯绕的河流。
“这是,伏尔加河?”
“对,伏尔加河,就算已经失去了自己以前的家园,我们仍然把她看做我们的母亲河。从圣彼得堡汇入里海,她流经了三千公里,斯拉夫人也像她一样。我们的上游是基辅罗斯,一路流下,金帐,莫斯科,俄罗斯和苏联,到我们现在的斯拉夫,还将继续奔腾不息,直到汇入里海,沿运河流入黑海,最终汇入大洋。而你只是从上游舀了一桶水,却提着它来到下游,还想告诉我你手中的那桶水才是伏尔加河?”

斯拉夫人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微小动作耸了耸肩,飞船便轻声询问道:“现在播放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便响起了一阵骚动,先是急促的呼吸,然后像是有人拉开了凳子坐在上面,他的呼吸也逐渐均匀。

忽然一个女声响起:“柯热米亚卡先生,请保持镇静,尽量回忆你在安利柯的飞船内看到的东西。每个不易察觉的细节,你所有感到奇怪的地方,请不要带着任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之类的想法,每个小发现对我们都很重要。”
听起来那位柯热米亚卡先生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们的飞船,都绕着诺拉…这一点我说过了吗?说过了,好吧。那还有,他们的东西,他们飞船中的陈设,都是活的,我知道它们看起来都是死的,但是没有生命,可他们真的是活的…该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的,已经记下了,这一点确实很多人报告过,还有呢?”
柯热米亚卡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翡翠的中介人,我在他们的陪伴下参观了飞船上的武器室…”
“好,我想各位也能已经猜到,对话中的男性是第一次前往安利柯星系的斯拉夫大使之一。他在从安利柯飞船归来后被关在禁闭室中三天,先是口述了自己的所有发现,然后被一些心理学者催眠,在这之后又是一些更容易让人说出真话的药物,总之,从各种角度上讲,他在飞船上所发现的东西都已经被榨干了。鉴于这次对话还要进行许多冗长的细节,请允许我直接跳到我们的重点。”
“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这次问话人是一个男性,声音低沉,很容易给人带来安全感。
“嗯…我记得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顶上画着一个大圆球,旁边有一圈围绕着它的圆环。过了几秒钟我才意识到那是安利柯人心目中的诺拉星球,也就是他们的神。而旁边的那个圆环则是美仑奇斯星的轨道,因为我发现圆环上还有一个小圆。随后我发现这个行星系周围有许多奇特的弧线和小圆,这时我突然想到,这也许是他们的星图。我问了翡翠人,他们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安利柯人一直把诺拉看得非常神圣,放在星图的最中央也是可以理解的。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告诉我整个天花板上的那些细密的同心曲线,全部都是行星的运动轨迹,他们为了把诺拉放在星图的最中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额外的计算量。”
录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斯拉夫人的声音:“你们可能会觉得舰船天花板上的这个星图是安利柯人的艺术作品,就像我们日心说时代一样,但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调查研究,我们终于确定,安利柯人的星图就是这样的,他们竟然使用一套以行星为中心的天文系统。”

他的声音被打断了,是博士:“飞船,显示太阳系的图像。”
他们的头上立刻出现了一颗金黄的恒星和周围的小家伙们,绕着自己的轨迹移动。
“把行星不按比例放大到比较方便观察的程度,然后将地球静止,以它为参考系展示太阳系星球的运动。”
于是一颗不大不小的蓝色星球便被移到了众人头顶,周围的星球打着旋绕着诡异的弧线,但却有规律地围绕地球转来转去,像是在跳日光下的萨拉班德舞。
“以行星为中心并非不可行,只是更复杂一些。我相信一个能在太空中航行的文明,一定有能力做到这点。”
“那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理解,这样的宇宙观,对于安利柯人先前的生产工作和科技发展来说,会有多大的阻碍。文明不是空中楼阁,就算是,我也不相信他们在科技发展的路上不懂得选用假设最少的一条路。”他斜眼看了一下传教士,没有理会博士的挑战,甚至也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这样就有两个猜测:要不然他们在不借助科研体系和思维的情况下飞上了太空,和他们的诺拉并列,要不然这一切只是一场谎言。考虑到他们实在很难说服我,他们能发展到出这些文明成果,摩天大楼能被盖起,却不需要地基和第一层。我们大可排除第一种假设: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安利柯人骗了我们。”
沉默的机器人这时突然发言:“有一种情况可以在不盖地基和第一层的情况下盖起高楼,就是已经有人给你盖好了前面的步骤,你只需要在废墟上重建就可以了。以你的说法,他们也可以是一个次生文明,在已经有先前文明的情况下,他们接受了以前文明的科学成果,因此这套星系图也一直沿用了下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阶层之间割裂过大,不能融会贯通。”
斯拉夫人摇了摇头,战斗情感调整者也会用这种方式表达情绪吗?他说:“不,我们有理由证明安利柯人的科技一直在发展,他们的科技至少没有比我们落后太多,这还是在我们有翡翠文明的科技援助下。”看到众人无动于衷,随手不经意地耸了耸一下自己的肩膀,桌子上面便出现了一艘战舰的模型,在他的命令下,模型逐渐被放大,最后竟然连它的结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背上被插着船帆的巨大鲸鱼,像是《白鲸记》中的白色恶魔浑身被换上了钢铁,或者比钢铁更强健的构件。在第一眼后,你的大脑便开始在背后拽着你的记忆,试图让你相信这是一艘战舰,但是你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这只硕大无朋的生物面前,只想着把它的每一个特征与自己记忆中的生物作对比,来找到这是一只什么洪荒巨兽。
“我还以为安利柯人真的不让我们扫描他们的舰船呢。”博士说,在他说话的当,图拉脖子上毛突然竖了起来,身子也突然从坐下的姿势站了起来,尾巴直起来差点打翻了机器人的托盘:“你们敢代表地球偷偷扫描安利柯飞船?谁给你们的胆子?”说这话的时候,项圈上的灯已经闪起了红光。
“冷静,冷静。没有人执意扫描安利柯的飞船,他们虽然不允许,但是据我所知,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抗议等要求。这一扫描图像来自安利柯人来太阳系系的访问。安利柯人的使团在乘船穿越星门后,于柯伊伯前哨换乘人类的飞船前往地球——那里也就是今天的边缘港。依照安利柯人的要求,当时所有军用扫描设备都被关闭了,这个模型——”他指了指头顶上的那只巨兽,“本来确实不应该被发现的。但是直到整个访问结束后的半个月后,在一次前哨站的例行检查中,工作人员在杂物间发现了一台早已经被忘掉的扫描设备,最重要的是,覆盖基地的无线充电和某个粗心的家伙的共同作用下,它一直在工作状态。初时不以为意,但是负责人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几乎是飞奔到了那里,并且发现,扫描仪几乎完整记录了安利柯飞船的状态。他们对自己的飞船没有任何扫描防护,甚至连工程结构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消息被逐级上报,很快高层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引起星际纠纷的问题。我们今天也许很难想象当时人们的状态。考虑到在座各位年龄最大的也不超过一百岁,我大可以这样说:我们所有人都出生在后外星人时代,外星人对我们来说只是饶有趣味却稀松平常的一个现象,就像是离我们一片海的地方有另一个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国家那样。但是当时的人是和一个地外文明的第一次接触,人们的如履薄冰和风声鹤唳是我们今天完全无法想象的。责任人几乎都被处理,高层很快便制订了一系列的应对方案,从简单的道歉声明,责任处理到更高烈度的那些——我不想说得太详细——不一而足。但幸运的是,安利柯并没有任何反应,我们的这种不端行为完全石沉大海,好像完全没有人发现。”
“我们对飞船结构的研究揭示了安利柯的很多问题,他们的飞船船壳,似乎完全是为了适应太空航行而设计的。这艘外交人员乘坐的飞船并没有任何额外防护,我们简单的火力就能轻易撕开船体,但船壳之间却有很多微小的层级结构,这减弱了强度,却足以容纳细胞级以上的生物反应。我们猜测可能是生物本身的自愈效果。换言之,我们双方之前从未见过对方的武器,因此对另一方的武器似乎毫无防护意识。在接触之后我们会对他们有所防御,我也猜得到他们也会防御我们,但却没有想到这防御能来得这么严密。他们针对我们的火力,修改了自己飞船的防御措施,这一点具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就要从两年前的事说起。”

“你们都在想什么?金属和岩石怎么可能胜得过被诺拉祝福的生命?你们没见过种子是如何破土而出吗?真是走错了路却不自知的人。”

@李藏谦 这么像领主的口吻

艾丽卡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她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在场的只有自己的丈夫。

我还挺喜欢这句话的,拿来当飞船故事的开头好了。

在安利柯的最后一天,我接到邀请。是领主托他衷心的仆从发来的。我被允许参与一次仪式。

于是站在那座立柱前,心中混合着敬仰,膜拜和忐忑不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柱子。当然这段话是字面的意思,直到现在,那些安利柯人,他们排着队一个个向上攀登…这幅景象仍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有时候是噩梦,有时候不是,但是不管如何,我都永远无法忘记我当时的感受。在真正踩上那旁边的一圈斜面的时候,我瞬间就理解了它们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所有建造这座建筑的人,他们都不曾离去。我是说,那个大立柱,它能懂我。我不确定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先生们,我不确定,甚至无法用言语描述。如果真的要找一个词,只能用“他懂我”,或者他们懂我。你们小时候有没有爬过树?现在这样的体验可能并不多见。我以前在第戎的时候庭院里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我还能记得自己站在梧桐底下,脱去鞋袜,趴在树干上。我记得哪里有一个豁口,可以踩在上面,记得树从哪里分叉,于是我可以坐在分叉处休息,还记得哪根树枝粗壮得足够我抓住,爬到下一个树枝。我已经无数次爬过那棵树,我是树先生的朋友,我妈妈常说。我比谁都了解那棵树,我时常也觉得那棵树懂我。我的节律已经被调节到与树平齐,在我爬累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可供休息的地方,于是爬树变成了一种休息。
但是我第一次爬那座柱子,便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总是在我感到疲惫的时候,就发现了碑中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于是便进去歇脚——里面甚至还有两个座位,我坐上去正合适。我询问我的向导,他却只是感到奇怪:“有客人来到你家里,你难道不会给他一个座位吗?”说实话这是很难想象的。

“地球上的生物能通过生长,就顶开自己头顶的土壤和岩石吗?”
“当然,我们的植物。植物中的许多最终变成了我们出口给你们的叶绿素。”
“诺拉也爱它们。既然如此,你们已经见识过了生命的奇迹,怎么还会迷信于金属和岩石的造物呢?他们不懂得复制自己,必须要别人的帮助。你们地球人中的许多都把自己的一生投入了崇拜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把自己变成了死者的祭祀——不是死者,它们甚至不曾活过。崇拜这样的一个,一个僭主。”

狗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了士兵,虽然这位与他口中僭主打交道的人仍然是一副同样的表情,但狗几乎可以肯定斯拉夫人的眉头变得更皱了10.7%左右。

我对这样的话不可置否。

到了塔顶之后,我发现自己从未意识到安利柯的城市如此的神奇。
【一段描写,包括安利柯的城市和仪式台上的池子】
好了,请尽量关闭自己所有的感官。一般来说,我们进行仪式时需要没入水中,压紧所有的鳞片,这样来保持放松。但是你似乎不用。
“这样最好,我还是在空气里最放松。”
“很好,但是为了保证仪式不出差错,你还是需要待在水池里。我们的仪式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这是对你自己的尊重,更是对诺拉的尊重。你还需要摄入一点感离烟。”
他从胸前的小包里取出一团黑色的粉末,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神情像是一位在面对自己试剂的化学家。然后又取了一小撮,接下来又拿掉了一点,直到最终好像认可了自己的成果。这时我才意识到,在这么高的地方,不知为何在他取出粉末时却没有风,直到他确定了自己的成果,风才重新刮起,像是得到了某种警示一般。
然后他把这些粉末撒入了水中,几乎是瞬间这些粉末就在水中晕开,把整池水染成了棕褐色。我猜想粉末中可能有一部分的可可,因为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这在这颗异星球可不多见。

“现在想象,我知道你们地球人也具有这种能力。想象你愿意想到的东西,想象你在这池水中融化了”
于是我便开始想象,我以为这会很难,但是就在沉下心的一瞬间,我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最接近的是我父亲抱着我小小的身子。就好像我是一个婴儿,刚刚告别自己母亲的子宫——当时人造子宫用得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投入父亲的怀抱。他在我耳边倾诉他有多么爱我,我的妈妈躺在床上一定要看我一眼。有两个人愿意这样爱着我,我好像是同时体会到了他们的爱。这种感觉是幸福,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不是沙漠中的旅人终于喝到了水的幸福,因为我从未感觉到过干渴,这爱一直围绕在我旁边;也不是在海中游泳的幸福,在海里的时候,水围绕在你的身边,几乎像你多年的老友,但是只要你对他们拳打脚踢,他们也毫不介意让你死于非命;是紧张的论文结束,我躺在床上吗?我仁慈的上帝啊,我无法表述,像是时间所有的智慧与奥秘,艺术与色彩,力量与美共同织成了一个茧,然后便有一万只蝴蝶从其中破茧而出,环绕着我,轻抚着我。但是我根本不能说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婴儿,我没有能发声的器官——我是说我知道如何说话,或者我具有说话的能力,但是我只能用牙牙学语的那种声音,极力描绘出我脑海中甚至无法理解的信息。你们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感受…我见到了美和真实,却无法触碰到它。
就在这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爬上了我的脖颈,顺着我的脊椎,向下驱动了我的身体,向上直抵我的大脑。于是我像是说出了我从小到大说出过的第一个词。
我说了“妈妈”。

这陈述听起来像是你吸食了某种毒品。请问你在之后出现了任何成瘾性吗?

“病理性的成瘾性?没有。但是你体会过了那种纯粹之后,就很难对俗世的娱乐再有任何兴趣了。”

“俗世?”

“没错。俗世。这也是我为什么之后重新回到了主的怀抱。我睁开眼,看到安利柯的大使把拇指上的一根刺刺入了我的脖子上,于是我立刻理解了一个没有发音器官的人是如何说话的——有别人代她发言了。‘想象你愿意想象的东西’,他是这么说的。于是我想了,在那瞬间就得到了反馈。不过专心去‘想什么’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说法,所以倒不如说这个意识洞察了我。”

“你想了什么?”

但是传教士没有再理会这一打断,她继续自顾自地说到:“星星,我看到了一颗星。它是那么炙热,至少曾经是那么炙热”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那是一颗恒星,我知道它在哪,我知道它的位置,你如果给我一个星图,我立刻就能从中指出它的位置。如果你给我一根画笔,我立刻就能画出那颗星星的图景。但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地球在哪里。即使如此,我仍然见证了一次伟大的变化。我看到星体投射出可怕的物质…它爆发时照亮了整个我所知的概念上的一切…整个星系都沐浴在它的身躯之中。它…”传教士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用词句表达,便转而念了两句小诗:
“伟大者啊!
千日同辉
光芒几可媲美”
教徒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她可能是整个欧罗巴最优秀的学者之一,但是说这句话时却像是一个真正虔信的教徒。
“可以想象的结果是,在这幅场景结束后,我在强光中昏迷了。他带我返回了最近的商旅营地,等到我醒来时,意外发现自己的眼睛失明了。但是检查发现这次失明不存在任何器质性的损伤。我以为自己失明了,于是我真的看不见,这种症状直到6年后才慢慢缓解。”

博士说:“这种目盲倒是可以理解,可能是一种癔症性失明。现在的干预疗法已经非常完备了,你没赶上好时候。不过我感兴趣的是你描述的场景。那是是超新星爆发吗?”

“直到返回地球与别人对照,才知道那是超新星爆发。这很奇怪,我找了天体学院的朋友,他们都一致坚信自己对地球诞生宇宙中的超新星几乎是如数家珍,但是这一次他们失算了。我指出的方位足够精确,于是他们发现了那颗超新星的残骸,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那颗三千光年外的新星,它到达地球的时间正是两千年前,测算方位,它正是那东方的星,圣诞的星。你们懂吗?东方的三贤士呵…”
“等等,你说,你从安利柯人那里,发现了伯利恒之星?”
“伯利恒之星?”
“不错,伯利恒之星。《圣经》中,基督降世时的指引之星。它照亮了伯利恒的夜空。但是你这故事…几乎已经接近神话传说了。倒不如说,联系你的总体反映,是不是安利柯人给你服用了某种致幻的精神药物,整场意识是你的幻觉。回去以后你指出了一片你认为的星域,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这颗超新星?”
“如果我说到这份上,你再说是巧合,那几乎是一种诡辩了。”传教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毫无疑问,这就是证据,我们的主和安利柯的诺拉是同一存在,否则为何要将这种景象呈现给我?”
“等我们从隧穿里出去,我就查文献。这是不可能的。”
“相对的,我更倾向于这是安利柯人的某种天文观测方式。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技术。”终于传来了军人冰冷的声音。

【飞机上真是个码字的好地方】

@李藏谦 考虑改成彗星。一是与克拉克的《星》作区分,二是超新星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有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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